2012年2月8日星期三

但心卻如何也不可能走遠

無目的的遊走,沿著這條望不到邊的鐵路,鐵路的延伸就是我此刻的方向,它彎延在崇山峻嶺中,兩邊是山,山是翠綠色的,並被這身綠衣服包得嚴嚴實實的,不露一點肌膚,四周飄著泥土與植物的味道,是撲過來的,像一個熱情的異族姑娘,用你不習慣的方式向你來了一個擁抱,你也就勢輕輕地吻了她的面頰,聞了她的芳香,貪婪的樣子在這一瞬間忘了遮擋,如果說從這裡下火車的一剎那,還有些許後悔的話,這一刻早已不知不覺地忘掉。繼續走吧,有好些時間讓你揮霍,松鼠是從那幾個查修工消失後??,我見到的第一個活物,它嗖嗖地在你面前竄過,當你回過神來,它已經從你的腳下"飛"到了林間的樹幹上,它開始與你玩耍,你每走幾步,他就急跳幾下,永遠在你看得見,卻抓不到的地方。原來它也很寂寞,它也想有個伴陪它,那怕是一個如我一樣的陌生路人,那怕是一個永遠它不敢接近的"龐然大物"。我心裡開始這樣想這隻小松鼠了。

是松鼠帶我走這段路的,一直把我帶到了一個可以聽到嘩嘩流水聲的地方,只是聽到了水的聲音,卻沒有見到水,水在那裡,它是掛在山前的一條細流,真得很細,遠遠看去,像是穿著綠衣服的山在肩上掛著一條銀色的細絲帶,這絲帶是從山肩上開始的,一直到了山腳下,山腳下,離這裡有一段距離,其實也就是五米,八米的,但因為有植被遮在那裡,讓人輕易走到它跟前,成了一種奢望,看看吧,看看也很美。世上大凡美麗,美妙的東西,我們不一定要擁有,有時欣賞,甚至是遠遠的看著,也是一種享受,這種感覺,我不是今天才有的,從小的時候,我就喜歡在窗前看女孩子經過,你欣賞的是她走路時輕盈樣子連及她頭上戴著的那朵不知名的花。

真是年輕膽大,一個人走這樣的路,一個人遊歷於這樣的山中,如果是今天,我大概是不會了,因為我懂得了害怕就這樣走走停停,從下車到現在,太陽從樹縫中一直照到了你的頭頂,一上午的時光,沒有人與你說話,你想說話也沒有人,肚子開始有了動靜,是餓了,上一頓飯還是昨天晚上在車上吃過的方便麵席地而坐,穿著部隊用於訓練的作訓褲,哪都可以坐,挎包中有麵包,有茶葉蛋,還有一隻小土雞,兩瓶剩了四分之三多的礦泉水,開吃了,這個時候,松鼠同志,又出現了,大概它也餓了吧,這個季節,松子還沒有來,它也是隨遇而安的狀態。一點點麵包渣,就讓它先前所有的矜持和膽怯蕩然無存,湊了過來,當然是三五米外,拋給它的食物,它叼了就走,完了又來,永遠是一付你給不給,你不給它想要的樣子。

"太陽上山唱一回,太陽下山又一回,叫上月亮來作伴……"不知這算不算山歌,反正不遠處傳過來的就是這樣的聲音。一個老漢,頭圍著毛巾,手抓著小鞭,趕著一隻小豬,移了過來,趕豬我是第一次見,有意思。沒等我回過神來,老漢發了話,小伙子,跑到這裡做什,這裡有狼呀,狼,動物園裡見過,這老頭嚇人。心裡這樣想的,身體不自覺地站了起來,"下錯了站,等下趟車","那你得等等了,這裡的火車沒點",我們對著話,那小豬湊到了我的腳下,哼哼直拱我的腳。 "山娃,過來,過來,囉囉",又是一個第一次,第一次聽管豬叫山娃的。

從中午到傍晚,一直與這個老漢聊著天,他無事放豬,我無事等車。這老漢象N年沒有說過話似的,話匣一開,從三八年,國民黨軍隊被打散,當了共產黨戰??士,四八年開小差回了家,一直講到了當查修工退休,放豬,他在這個山里呆了半輩子。真是能講,我都聽累了。還好,是他陪我等來了火車,並送我上了車,這老漢在我上車時,還取下頭上的毛巾向我揮了揮,象送親人遠行一樣。

這一天太累了,上了車我就開始大睡,半夜時我醒了,又想起了這個老漢,又想起了老漢的故事以及這山中我所看到的風景。讓我在這個山里呆一天可以,呆半輩子我不干。我要回家了,還是家好,家有朋友,家有窗外戴小花的姑娘。有了期待,覺又開始更香了天黑黑 Flying Fis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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